舟曲

年轻时不要碰到太过惊艳的人
否则
余生都不得安宁

春秋几何

【往夏×以冬】
      春秋几何?

      以冬喜欢冬阳——冬天的太阳。温暖而不刺眼,像漏风的心口前的一点砂。轻淡而深刻。

      他踏着调零的技叶而来,脉络碎裂的声响是随着天高云谈的日子印在脑子中的引,引得人入了梦、引得人出了境。

      往夏不喜欢冬天。太冷,太绝。雪是冰魔的差役,他如是说,带着少年气息的童话。但他喜欢在冬天的太阳,那是寒风冰雨间的一点暖。柔和而不沉晕。

      窗明几净,玻璃在阳光下刺眼,像针扎。从视网膜上传到脑中,再传到心里。以冬靠在教学楼前的老樟树上,闭着眼,阻绝了一切刺伤。像受伤的刺猬,受惊的鸵鸟,自我安慰,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  “我走了。”变声期的少年音,沙哑带点低沉,所以他不像说话。话语轻飘飘地,仿佛飘过了以冬,飘过了香樟, 飘过了楼, 很高的那幢。以冬双目仍是闭着,不为所动,享受着片刻间眼皮下的流光溢转。往夏直挺挺得站着,目光静淡如水,不起一丝涟漪,不掀一片波浪,略长的发丝随暖风扬动,撩动脸颊,挟来丝丝搔痒。

      她靠于树,他立于栏,不置一词,轻风而来。走钟静止了时光,分秒寂灭于漫天落叶之中。他只有30°的仰头,带起画面的黄金分割,她紧闭的双眸,掩起花园的十二行诗。

      往夏无奈地勾起唇角,有宠溺,有宽容。他拂去头关的枯枝——上面冒了新芽,只是不可能再长了,挨过了春天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 耳畔只有风吹落叶的婆娑和冬气的入侵,阳先伴着风钻入耳朵、钻入衣襟,往复转身离开,原地的间隙却又瞬间被冬的气息填满。影子被拉得模糊而漫长,一路延向墙角,直到以冬那几不可闻的一声“嗯”传到耳中,随后又散在尘埃。

      往夏走了,带着回忆留恋但不会回头地走了。那个会止她心痛的少年。

      心是痛啊,不是动。

      不可言说的痛像绞进肌肤的丝 ,抽不得,拉不得。像卡在哽的刺,吞不得,咽不得。十八个春秋,心脏和它的膜瓣相互扶作动息不止,直到遇见他的那刻,错开了一拍,便再也没合上。三十六个节季,以冬和她的人生缄默而行,平淡宁远,直到遇见他的那刻,脱出了轨迹,便再也没回去。

      别人都是心跳,脸红,以冬只得叹笑自己的痛。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,一生一世还不清,补不完。那怨便流入下一世,续上之前的仇。以冬眼仍是闭着,闭着。闭的紧紧的,生怕一瞬开便是万劫不复。以冬以冬.往夏往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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